一直以小说写作为主的阿乙在两个月前出了一本随笔集《阳光猛烈,万物显形》,书中文字简洁、犀利、准确,相比小说,这些随笔文字更像是他的“私货”,表现得更真诚、更冷静也更勇敢。近日,阿乙携新书来深,在西西弗书店万象城店和读者分享了他这份“私货”。由于阿乙最近身体状况欠佳,晶报记者邮件采访了他。阿乙说,写作就像是绑匪,而他是斯德哥尔摩综合征患者。
卡夫卡代表了一种逾越
晶报:新书《阳光猛烈,万物显形》收录的是你2011年至今写的随笔,这些文章通常是在什么情况下写就的?
阿乙:我的写作分两块,一块是小说,一块是小说之外。《阳光猛烈,万物显形》和此前的《寡人》就是后一种。《阳光猛烈,万物显形》收录了157篇文章,是从300余篇里遴选出来的。它们主要是对灵感的记录、对某些人事的素描、对写作与阅读的分析。通常是在随机状态下完成。有时走在路上,突然想到,会找个地方坐下,在书页旁边记录下来。然后忘记因何出门。
晶报:里面收录的随笔篇幅特别短,有种很零碎的感觉,你自己是什么感觉?
阿乙:受了卡夫卡的影响。作家可能也分两种,一种是秉承亚里士多德《诗学》传统,写作是由一种技艺的传统推进;另一种就是卡夫卡,漠视、忽略或者说是越过技艺。卡夫卡解放了别的写作者,写作变得没有规矩。在卡夫卡这里,结构、技术变得轻微,写作服从于表达与表现。字数是卡夫卡的一个重要体现,他不受字数限制。我们无法说他是短篇作家还是长篇作家。
不知怎地我想起一位在广州白云山卖牛肉丸粿条的朋友,他每天上山去,有时只卖一碗,有时上百碗,他想什么时候下山就什么时候下山。
晶报:跟碎片化阅读有关吗?
阿乙:没有关系。我在抵抗自己的碎片化阅读。我感觉现在的垃圾信息太多了,过剩。过去的电影,逃犯在被抓到时总会问,×队和×队打成几比几了。那时候信息因为传播的有限和局限,是有力量的,甚至让人激动,就像甘泉灌满饥渴者。现在完了。
晶报:你说“跟卡夫卡的随笔很像”,你很喜欢卡夫卡?怎么评价他?
阿乙:他是献身者、解放者。他带给我的意义非凡。是这样的,你很难想象,一个读过卡夫卡的人,会去写下岗工人、打工互助、城市白领之类的题材。卡夫卡代表了一种逾越。看看他的标题:《骑煤桶的人》。
写作像一种瘾,无法摆脱
晶报:现在在看什么书?你会用手机、kindle、IPad等阅读电子书吗?
阿乙:在看杨伯峻注的《左传》和徐芜城的诗集《一个青年的肖像》。徐堪称伟大。我之前对诗歌没有多少判断力,读过徐诗以后,就能识出很多人写的诗的坏来。徐是一把标尺。这个标尺极高。
晶报:你说“跟卡夫卡的随笔很像”,你很喜欢卡夫卡?怎么评价他?
阿乙:他是献身者、解放者。他带给我的意义非凡。是这样的,你很难想象,一个读过卡夫卡的人,会去写下岗工人、打工互助、城市白领之类的题材。卡夫卡代表了一种逾越。看看他的标题:《骑煤桶的人》。
写作像一种瘾,无法摆脱
晶报:现在在看什么书?你会用手机、kindle、IPad等阅读电子书吗?
阿乙:在看杨伯峻注的《左传》和徐芜城的诗集《一个青年的肖像》。徐堪称伟大。我之前对诗歌没有多少判断力,读过徐诗以后,就能识出很多人写的诗的坏来。徐是一把标尺。这个标尺极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