吴金榜(1935一),河南省唐河县人。供职于唐河县档案局。南阳地区钱币协会会员,唐河县谢氏文化研究会研究员等。收藏古籍、;钱币、邮品等。有藏书达2万册,内有善本手稿、抄本350余套(册);有古钱币1万5千余枚;有历代古陶瓷24件,内有原始瓷、汉代陶瓷器、明清青花瓷等;有汉代玉壁、玉佩、古工40多件;有一批珍贵文物资料;还有中外邮品3万余枚(张)。藏品多次在县、地区展出,受到中外参观者赞赏,海外谢氏寻根问祖团在参观了他展出的文物资料后当即捐款7万元人民币、40万港币,用于发掘、繁荣唐河文化。撰写有《周、楚之战中的谢邑与申伯考》等多篇学术文章,发表在台湾《世界谢氏 》上。河南省电视台、《档案管理》杂志、《郑州晚报》等新闻单位报道了他的收藏事迹。
天天骑着破自行车四处跑的吴金榜,实际上是个身家不菲的大富翁。他是最“抠门”的人,所有藏品只进不出;他又是最大方的人,将自己50年的收藏无偿捐出。
该用什么样的语言来描述这位老人呢?
年过七旬、满头银发,孜孜不倦地收藏并且学习钻研,梳理文化,用一生的收藏无偿捐赠了5座博物馆,并将继续捐赠之路。
在吴金榜看来,个人藏品最好的归宿不是作为私人的财富据为己有,而是将这些承载着文化、见证着历史的藏品,捐赠给有实力保护这些藏品的单位,比如学校。
50年收藏路
小时候,因为贫穷,吴金榜只读了两年私塾便辍学在家。失学的他总是在不断寻找读书的机会。一次到一位同族长辈家玩,无意中发现许多藏书,仅7岁的吴金榜便怯生生地要求借书看,但却遭到了拒绝。“娃娃家,看什么书?”这句不屑一顾的话激起了他内心的好强——“我将来的藏书要比他的更多”。
当年的气话改变了吴金榜的一生,他的收藏生涯早早地便开始了。
50多年下来,吴金榜的家成了一个没有展台的综合博物馆。100多平方米的房间里,摆放着陶瓷、石器等各种古物。客厅和卧室内,20多个书柜摞得比人还高,里面存放着2万多册藏书。客厅地板上放着几口“大缸”,窗台上放着精美的铜烟袋和造型奇特的石头,就连阳台上都堆放着独轮车、织布机等民间木雕文物。
古钱币、古瓷、古典医籍、民俗器物……吴金榜的藏品,种类之多,数量之大,价值之珍贵,达到了令人吃惊的地步。凡看过他藏品的人,都赞不绝口。
有人会问,古玩价钱如此之高,吴金榜哪来的钱?
“我没钱,买这些藏品,全来自于我的工资。”吴金榜说。当然,他主要是沾了早些年啥东西都便宜的光。
吴金榜堪称南阳钱币收藏第一人。20世纪60年代,家家户户有铜钱,有的村民为生活所迫,就拿到供销社去卖。当时给供销社送笊篱的吴金榜,便开始找相熟的工作人员要求买铜钱。
那时,吴金榜也并不知这些古钱的价值,供销社的工作人员自然也不知道,所以卖给吴金榜的价格是2元一斤,而且吴选的都是品相好的。就这样,吴金榜论斤买古钱买了好几年。
当他研究钱币书籍后,才知道自己不经意间居然收到了许多珍品,如北周武帝的“五行大布”,宋徽宗的“崇宁通宝”,金章宗的“泰和重宝”等钱币绝品,还有大量珍贵的王莽钱。
现在,一枚袁大头就要过千元,一小块古玉也价值连城,“现在我可是买不起了。”吴金榜说。
因为收藏,1957年,他被戴上了“复古”、“对社会主义不满”的右派帽子,并被开除了公职。但是,回乡务农后的他仍对收藏念念不忘。他一次次从“大炼钢铁”的火炉里抢回无数件有价值的古物;在“破四旧”“立四新”的动荡岁月里,他又一次次冒着生命危险从火堆里夺回极为珍贵的古书、古画,任凭挨打、被批斗,也不交出所谓的“四旧”书籍。
被下放在西华农场的岁月里,吴金榜偶然结识了一名老右派,机缘巧合下,这名老右派将珍藏多年的一本邮票册悉数赠与吴金榜。吴金榜的集邮之路由此开始。在1986年南阳市的一次邮展上,他一个人拿出来80多个国家和地区的23000多枚珍品,令在场的人无不咂舌。
熟悉吴金榜的人都说,你别看这老头天天骑一破自行车四处跑,他实际上是个身家不菲的大富翁。他那一屋子东西随便拿出几件来卖,买套房子买辆名车不成问题。
但在收藏圈内,熟悉吴金榜的人都知道,他是一个最“抠门”的人,不管啥藏品,他都只进不出。甚至有朋友打趣说他是“藏界的貔貅”。
潜心藏品研究
有了藏品,吴金榜开始痴迷于研究藏品所承载的文化。在吴金榜看来,潜心研究是“鉴”“藏”良性循环的润滑剂。
吴金榜研究的范围包括河南省唐河县古谢邑新都历史地理沿革、古钱币、丝绸之路、汉陶宋瓷、历代名玉等,特别是对西周的谢国研究和古钱币的收藏研究,成果突出。他撰写的《周、楚之战中的谢邑与申伯考》等30多篇学术论文,发表在台湾《世界谢氏通讯》等海内外期刊上。
“你知道吗?张仲景任长沙太守时,为四品官,他办公的大堂,有公务时办公,闲暇时就给老百姓看病。后来中医大夫‘坐堂’这个概念的风行,就是从张仲景时期流传下来的。”这是吴金榜研读医史典籍时的发现。
吴金榜还根据自己收藏的邓瓷实物进行理论研究,论证了钧瓷和邓瓷的关系——钧窑工艺沿着丹江自上而下传播,经过唐白河后分为两支,一支经唐河传到唐河县,窑口为该县唐邑窑;一支经白河传到内乡县,窑口为该县大窑店窑(内乡县古为邓州市所辖,大窑店窑所产瓷器称为“邓瓷”)。
目前,吴金榜正从中国古代各大陶瓷窑口(特别是五大名窑)的匠工来往、工艺流传等相互关系的角度出发,对中国陶瓷史进行崭新的梳理,以期糅合整个中国陶瓷史为一个整体。吴金榜成了名副其实的邓瓷收藏鉴赏第一人。
为藏品找个合适的“家”
藏品是文化的承载,历史的见证。如何让自己的藏品稳妥地流传于世,吴金榜曾经很纠结。
个人的力量是有限的,藏品的保存需要专业的技术和一定的财力。搞了一辈子收藏,所有藏品只进不出的吴金榜,从2003年开始将自己的藏品无偿捐献给高校,建立博物馆。
2003年5月,为加快南阳地区高校的教学科研建设步伐,吴金榜与南阳师范学院签订协议,捐出自己收藏的1万余件文物在该校建立古钱币馆和汉代文物馆,总命名为“金榜文物馆”。
2007年3月,吴金榜向南阳理工学院捐赠医学文物,涵盖古典医籍、医用器具、骨药、汉代铜铁等数千件,仅保存完好的清代《六科准绳》就达40多本,而汉、宋、明、清等时期的医用器具、骨药达上千件。
2008年7月,吴金榜又向郑州轻工业学院捐赠了1000余件文物,包括木雕、铜器、刺绣等民俗器物和瓷器,其中有宋代的油滴大罐、青釉窑变骆驼等精品,还有一张被专家鉴定为特级品的清末民初硬木雕花大床。
如今,看着自己的“宝贝”稳妥地躺在设施先进的场馆里,享受着专职人员的管理和技术人员的呵护,吴金榜十分满足。他说:“私人藏品的最好归宿就是捐赠。我选择捐给高校,可以让更多人了解历史文化,展开学术研究,推动文化进步。”
吴金榜说,有生之年,他还想再捐建古代兵器博物馆、线装古籍博物馆等5座不同题材的博物馆。“我的心愿是把我抢救来的这些文化遗产传承下去,把这些藏品捐献给能妥善保存的单位。”他说。
76岁的高龄还能做什么?
公园里散散步,打打太极,和老伙伴们喝喝茶,聊聊天?对于吴金榜来说。这些他都顾不上。他还像年轻时一样,经常骑一辆破自行车到古玩城转转,遇到喜欢的东西一准拿下。他还经常整理古书到大半夜,整日坐在书桌旁写邓瓷史研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