中国科学院高级工程师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中国专家学者协会会员     赵庶陶

      “创新是民族的灵魂”。“未来的竞争就是知识产权的竞争”。按照目前世界产业利润评估，约80%的利润集中在以知识产权为核心的商标。现在国外流行的理念是：三流企业卖苦力，二流企业卖产品，一流企业卖专利，超一流企业卖标准。专利是转化的基础和前提，标准是转化的目的。发达国家经济增长75%是基于技术进步，25%基于能源、原材料和劳动力投入。三四十年以前，美国上市企业的价值构成中，大约80%为有形资产，20%为无形资产。而现在这个数字正好倒了过来。中美贸易谈判，美商务部长对中国媒体表示：除了知识产权问题，一切都是可以协商的。
      中国急需创新成果。中国科研综合发展程度只达到发达国家平均值的19%，中等收入国家的77%。创新型国家基础研究占15%以上，而我国还不到6%。
我国经济总量占世界4%，而发明专利仅占世界发明专利总量的1.8%，且其中70%由在华外国公司申请。也就是说，真正属于中国的发明专利仅占世界发明专利总量的0.54%。据统计，中国发明专利数量仅为美国和日本的1/30，韩国的1/4。中国99%的企业没有专利，有商标的也仅40%，拥有自主知识产权的企业也仅万分之三。
      我国食品工业急需科技创新。2005年我国食品工业总产值达20344亿人民币。但仅占世界食品工业市场的10%，在我国GDP中也只占11.2%。然而发达国家食品工业产值占GDP的20%以上。若除去我国食品工业产值中烟酒所占50%，再除去合资和外资，国内食品工业总产值仅为5000多亿元。与GDP总额相比，几乎微乎其微。我国加工食品占消费食品的比重仅为30%，而发达国家为60%～70%。2005年我国食品工业总产值与农业总产值的比值仅为0.5：1，而发达国家为(2~3.7)：1。
      当今世界上99.8%的技术标准属于发达国家。一台iPod（数字音乐播放器）的零售价格为299美元，其制造成本只有110美元，其余189美元中，除销售和物流成本外，苹果公司仅凭专利授权委托就赚去80美元。值得一提的是，在美国市场销售的数字音乐播放器，多数是由中国企业组装后出口到美国，但中国装配工厂的收益仅为每个3美元，只占出售价格1%。
      我国药品管理最严，但药品也是我国技术最弱行业。仿制药占97%以上，所有药品销售总额比不上国外一家大制药公司。可是每年我国批准新药上万个，而美国只有百来个。著名医学专家钟南山院士痛斥一药多名，改个名称就是新药，身价倍增。他举例说，一个罗红霉素，名称就达40多种。我当了45年的大夫，在查房时也几乎看不懂。他问，这些所谓五花八门的新药，其批号都是怎么拿到手的？一个药品要拿到批号至少上百万，这也不是什么秘密。加价倒卖批号也大有人在。其实像样名词创新的纪录在其他行业也无处不在。
      中药风行全球。每年世界约300亿美元交易额，但大部被日韩两国赚走，做为发源地的中国却仅占3%。而国家年需进口的“洋中药”就达上亿美元。1996年我国中成药出口1.25亿美元，2007年为1.5亿美元。扣除物价上涨和汇率因素，出口还是负增长。龙永图在博鳌论坛上说，中药不创新，愧对老祖宗。目前中国尚无药品在国外获得专利。国际上承认中国的创新药只有2个，即青蒿素和二巯基丁二酸钠，因未申请专利而失去了机会。
      我国外贸依存度为60%，外贸额占GDP的40%以上。这次金融风暴，对我国影响较大是必然的。大批企业倒闭，究其原因是产品技术含量低。我国是制造业大国，但不是制造业强国。我国是专利大国，专利总数超过500万件，但企业缺技术，无专利可用，不能将科学技术尽快转化成生产力。我国的技术标准几十年一贯制，基本没有变化。我们的管理层还处于上世纪二三十年代水平。标准低不会为我国带来好处。产品不能升级换代，进入国外市场受阻，而国外产品却可长驱直入我国市场。以破坏资源、污染环境、“剥削劳工”为代价的粗放型加工企业，其收益仅为产品售价1%～10%。当今世界，劳动力成本所占比例越来越低。发达国家正忙于抢占战略制高点，制订技术标准。大搞专利联盟，及包含专利的标准联盟。甚至提出，产品未动，专利、标准先行。一旦部署完毕，我国发展空间就会大大缩小。没有掌握标准，就没有话语权。而我们的管理层却忙于创收。我国现代技术标准还不到世界0.5%就是一个佐证。而我国数百万件专利却在那里睡大觉，无人问津。
      科研单位、大专院校、大型企业发明专利产出效率低、成本高。国情研究中心主任胡鞍钢统计了1997～2001年间国有机构发明专利授权量和政府拨款数额，并对其进行了比较。他发现，效率最低的是国有科研单位，平均每件发明专利支出在4200~7300万元之间；其次是大专院校，平均每件发明专利支出在1100~1900万元之间；效率较高的是大中型工业企业，平均每件发明专利支出在300~1100万元；非职务申请者并没有得到任何政府资助，但却提供了全国大量的发明专利。因此国家应实行效率型的投入政策。美国的创新模式就是鼓励个体创新者。大部分创新都来自于个人及中小企业，大企业创新所占的比例反而比较小。创新成为经济驱动力，关键在于遵守经济效益原则进行资源配置，如创新资金如何发放、发放对象的期待等等。如果制度只能证明自身的先进，而创新却不能促进经济的发展，这将是一个失败的制度。
      美国兰梅尔逊不仅是伟大的发明家，而且是法庭诉讼专家，专利申请专家。他搞发明从来不做模型，更谈不上实验、样品、样机、产品、成果鉴定等，而总是靠大量吸收最新科技信息，然后将其与自己的思路相结合，加以创造。发明对他而言是一个理论应用于实际的过程。但却是原始创新，最有价值的发明。人们从他的专利可以不断开发出许许多多子专利和孙专利，并称为技术之源。兰梅尔逊以他的“纸上谈兵”专利文件打败了世界上许多著名大公司，1200家被迫向他支付总数达数十亿美元的使用费。他还改写了美国专利史，迫使专利局后来修改了专利法。
专利科技成果转化效率低。科技成果转化效率20年来没有根本提高。北京的高校和科研院所，每年得到政府科研经费高达40多亿元，而技术转让额不到6亿元。研究型企业单位投入科研经费近30亿元，而技术转让额也仅数亿元。投入产出的差额十分巨大。我国每年有2万余项比较重大的科研成果和5000多项专利，真正转化为产品的不到20%，远低于发达国家的60%~80%，而日本、美国达80%以上。况且美国有不少专利是储备性的，并不打算自己实施。有的只卖专利技术和标准，自己不生产专利产品。有的打侵权而获得丰厚收益。发达国家个人和小公司并无严格区别，一元钱就可注册成为公司。我国形成产业规模的不足5%，而发达国家为45%以上。从专利(成果)到产业化，还需经中试和产品两阶段。此两阶段称为死亡之谷，投资风险最大。美国对应阶段投资分别为800亿美元，170～270亿美元，600亿美元。美国的技术创新政策，90%以上都集中解决死亡之谷。而我国在死亡之谷的投入仅为总的5%。体现在医药生物技术领域，几乎所有药物的专利均为发达国家拥有。
      发明家张开逊说，现在国内支持新技术发展的风险投资基本上是“无风险投资”，中小企业创新基金所资助的是技术上已经定型的短、平、快项目。这种支持无助于产生重大的原创性发明。作为创新的先锋，发明家很难得到支持。导致许多优秀的发明夭折在摇篮里。将财政支持点向创新链前端移动有助于培育充满创意的发明构想，为技术发展开辟更加广阔的路径。这种支持所需资金远远少于产业化和商品化的投入，却会对发明事业产生不可估量的推动作用。因此我国创新基金只是锦上添花，而非雪中送炭，起不到关键作用。这就是为什么我国专利转化如此之难，个人专利几乎全军覆没的真正根本原因。再好的专利也难逃此厄运。
      非职务发明效率高，但处境悲惨。据报道，全国非职务发明人可能超过20万人，只占总人口比例五千分之一。承受高额的研究费用和专利费，得不到任何资助，许多人债台高筑。目前我国尚未建立民间专利转化资金、政策、组织体系。同时政府设立的创新基金等都是针对中小企业的。明星一有成绩，就有丰富收入和奖励，并且此前也会得到资助。只有作为科技是第一生产力的发明人不同，获得专利，从此就背上了专利费沉重负担。管理层说，转让不出去，就该放弃。可是替发明人想一想，集一生精力，费钱费时取得的专利，必然视为身上肉，怎能舍得割舍。笔者呼吁取消不合理的创新拦路虎专利年费。
      人们都说，炒股10%人赚，20%人平，70%人亏。而发明人几乎是100%亏损。这就是说，搞发明创造结局比炒股还不如。发明创造风险大，申请专利更慎重，否则血本无归。发明人是弱势中的弱势群体，总处于被教育的地位。这也不是，那也不是。农民工、股民已引起各界关注，可是发明人却没有。搞一个发明人保护法有何不可。温总理说过：“未来的竞争就是知识产权的竞争”。没有发明人，何来知识产权。
      专利权人不该发生的悲剧。据报道，辽宁男子于某因手持自制手枪、炸药包劫持一辆长途客车并堵塞北京站站前交通，被检察机关批准逮捕。据了解，今年39岁的于某拥有“可后倾斜桨叶风车”、“无级变速风力发电机”等3项专利，他认为自己的专利价值上亿元，之所以制造这起劫持车案，就是想让社会重视自己的专利，并得到转化和收益，结果判刑七年。发明人维权难。为了维权，王宪院士生前打过10个发明专利官司，但是一个也没有赢。王宪院士非常无奈地表示，再也不申请专利了。
      笔者深有同感。按专利打假规定，应给举报人奖励。可笔者一分钱都未得到，甚至连有损失一分钱也未收回。这就是说笔者打假赢了，但经济上赔了。
笔者打过专利侵权，也打过在后专利权无效，但都未赢。特别是后者，遭受到不公平、不公正、不公开，而且是违法审查和判决。1)自撤销、复审提出，直到法院审判结束，请求人(笔者)从未收到过任何一件被请求人的书面或电子答复材料，哪怕一个字也好。完全被剥夺了知情权。程序严重违法到了极点。2)把人人皆知常识定时器做为必要区别特征，而且还是一个变劣不能实施的数码定时器（按说明书，其目的与功能也仅为定时断电而已）。可是复审委和法官却做为获得发明专利权的理由和依据。并且是通过了提意见、撤销、复审、一审、二审、再审所有程序。这完全是违反专利法的判决，古今中外找不出第二家。3)违反向公众作出的承诺，将知识产权案件的全部裁判文书在网上公开。请注意全部二字。可是本案却没有在网上公开。在网上公开的仅为开庭日，以后再无下文。4)不执行判后解释制度，向不服者说明判决的具体理由。
      舆论误导。不少报刊和管理层在谈到专利转让时都说：专利转让不出，其原因是专利发明不对路，没有市场。技术不成熟、不可靠。甚至有人提出要拒绝非职务发明。笔者不同意这种看法。笔者认为：除了违反物理原理的永动机，水变油等外，所有符合专利法合格的新发明都是有用的。X射线刚发明出来时，谁都不知道用于何处。可是不久却成了一门大学科、大产业。至于所提成熟、可靠，更是让人难以理解。创新本来就是无中生有。名人讲过：强调成熟，妨碍创新。电视开始，只有一墙之隔，几米远。技术成熟吗？有用吗？可是，他们却是原创性，前瞻性，划时代大发明。这样的不成熟发明，应该是越多越好。又如前面提及的兰梅尔逊事例。根据专利法，成熟可靠技术由于缺乏新颖性（世界上没有的、新的，文献上无记载的），创造性(非显而易见的)是不能获得专利权的。因此成熟可靠专利实质是非专利，假专利。专利的价值是由批准的权利要求书决定的。专利技术是不问来源，你是实验得出的，还是拍脑袋拍出来的。转化的基础和条件应是真正的专利，权利牢固的专利。成熟可靠技术是转化的结果，而非前提。不能本末倒置，因果颠倒。
      有的舆论提出，搞发明不能不遵循市场规律。一项专利到实施需要一段很长的路。只有经过程序的专利，才能称为技术成熟可靠，可转让专利。笔者质疑，这还是专利吗？专利最大特点就是一个新字。有谁见过技术成熟可靠，有市场有利润后才申请专利的，没有。
      美国人并不傻，投巨资，冒风险，花大力对不成熟专利进行转化。而我们自以为比别人聪明，回避了风险，专对所谓的成熟可靠专利(实质是非专利)进行转化。多年来我们一直就是这样做的。企业怕风险尚可理解，而管理层也持这一态度，并要求非职务发明人技术成熟可靠，那就误大事了。国家都做不了的事，个人能做得了吗？按技术成熟可靠要求，发明创造只能是有钱人的专利。排斥了人民大众的参与，这还是创新型国家吗？因此笔者认为“成熟可靠专利”一词应忌用慎用。实质上专利“三性”变成了专利“四性”(新颖性、创造性、实用性、技术成熟可靠性)。这样一来专利评价体系就发生了大颠倒。原创性专利由于技术不成熟而成为“垃圾专利”，而垃圾专利由于技术成熟成为香饽饽。
     有的舆论责难非职务发明人。说什么专利仅是创意、点子。谁之过？专利是完整的技术方案，创意、点子不是完整的技术方案，缺少必要技术特征，属于未充分公开，是不能获得专利权的。把一个缺少必要特征的技术方案审定为专利，自然是专利局的错。责任不在发明申请人。
      非职务发明者都是根据自已的生活和周围环境提出的专利申请，它们都是有市场的。并且希望尽早得到转化，有效益。因为花的都是自已的真金白银。侵权者众，并且专门盯着非职务专利。没有市场，何来侵权？只是非职务发明者无可奈何而已。
      非职务发明专利科技水平低，这又是舆论上的一个误区。技术水平高低可由专利进行评价，这是世界通行的规则。并且专利是具有世界可比性的。专利“三性”世界各国基本上是相同的，相互承认的。不存在有名气的大单位专利水平就一定比个人的高，具体项目要用“三性”作具体对比分析。单位名称只代表专利权的所有人，仅此而已。发明人都是自然人姓名，不带官衔，学位衔。显示了专利面前人人身份平等。是不是职务发明专利就比非职务发明专利技术水平高？不见得，正好相反。世界公认爱迪生发明水平最高，但他既无显赫单位，又无学历职称，一个普通工人。世界公认爱因斯坦理论水平最高，但他在写相对论、光电效应论文时，仅是一个毫无名气专利局的一个小职员。
      在发达国家许多企业，其产品所使用的专利技术只有约1/3来自自身，另外约2/3是通过授权、购买、交换等方式从外界获得。越是知名企业要外界技术越多。而我国只提企业是技术创新（专利）主体，从不提更重要的，企业也是吸收专利的主体。企业不吸收专利技术，且非怪事！
      我国并不缺创新和开发资金。我国外汇储备约2万亿美元，由于金融危机，已大幅缩水。这是不争的事实。美国国债和其他债券占多数，成为美国第一债权人。可是美国人却拿我们的钱到中国投资，当老板，挣大钱。在美国国内进行科技攻关，投巨资，利润独享。风险由我们承担。而同在金融危机下，美国人仅从中国建设银行，以战略投资者身份就赚走1000多亿元。并且稳赚不赔，因为建行不会破产。赚谁的钱，中国股民的钱。现在我国各地都在招商引资，并都许以国内企业没有的优惠条件。想过没有，引来求来的资其实就是我们自己的钱。这就是说，我们出钱，冒风险，请外国人来当老板，挣大钱。为何不能自己的钱，自已当老板呢！不要美国第一大债权人位置也罢。投资他人，不如投资自己。相信他人，不如相信自己。拯救他人经济，不如拯救自己经济。别人用我们的钱搞科技创新，不如我们用自己的钱，自己搞创新。因为核心技术是买不来的。真证书假专利泛滥。原最高人民法院知识产权庭庭长杨金琪说，目前我国问题专利和垃圾专利占所有授权专利的80%以上。垃圾专利不仅使国家税收流失(因专利产品享受政策优惠)，而且使专利威信下降。假做真时真亦假，好专利已成了垃圾专利。科技日报述评：“垃圾专利”刺痛国人神经。中国的专利申请量2000年迄今以年均20%以上的速度增长，去年跃居世界第一位，着实让国人为之骄傲了一番。然而，另有资料表明，中国的“问题专利”和“垃圾专利”占了所有授权专利的80%以上。垃圾专利就是没有任何创造性的专利。问题专利就是不能获得专利权的专利。因此，垃圾专利、问题专利就是真证书假专利。垃圾专利除了表面政绩工程外，其实质就是卖证书，多收专利费。为我国专利事业发展不会带来任何好处。
       滥收费、不合理收费无处不在。先前，专利公开后，允许公众免费提意见，以提高专利审查质量，得到公众欢迎，又由于无效益取消了。使用撤销程序，提出者交费30元。效益低，又取消了。仅为无效程序，提出者交费3000元。这实际上排除了公众提意见的权利。既已审定，并已公之于众，现要无效改正，谈何容易。否则，专利局威信何在。偶尔取胜，证明审定错了，但也不会退还无效请求费。我国发明专利实行先公开后审查制。免费提意见对审查有百利而无一害。这也是假专利多的原因之一。笔者建议专利收费变革前，象其他部门那样实行听证会。
      假专利的危害性不亚于假论文。在韩国，“克隆之父”黄禹锡论文造假事件发生后，除了首尔大学撤销其教授职务外，韩国检察机关还对黄禹锡及其科研小组以涉嫌“欺诈政府科研资金”罪名进行调查，最后以欺诈罪、挪用公款罪提起诉讼。被誉为韩国“克隆之父”、“第一最佳科学家”的黄禹锡被迫向国人“谢罪”，辞去首尔国立大学教授和世界干细胞研究中心主席之职。韩国政府也取消了其“最高科学家”称号。韩国人普遍感到“羞愧得在世人面前抬不起头。”《东亚日报》为此发表社论建议将此视为“国家自省”的契机。最近，中国著名高校浙江大学一名科研人员的“论文造假”事件(牵连出了中国工程院院士李连达)，震动了海内外，负面影响至今犹存。现又爆出六名教授联名投诉中国工程院院士刘兴土涉嫌“抄袭剽窃”，虽然此事仍无定论，但招致海外舆论高度关注已成事实。
      可是对于我国假专利(垃圾专利)，还未引起人们的警惕和注意。有的舆论还大谈垃圾专利无害论，并且还作为专利发展的证明。其实假专利和假论文都是科技发展的两大毒瘤。假专利更可怕，因为它具有真证书一层外衣，并且赋予了专利权(论文无权)。更由于专利技术成熟可靠(因无新颖性、创造性，其实是非专利)，而受青睐。能申请创新基金，能贷款，能评奖，能享受税收优惠，还能与职称职务挂钩。而真正的发明人由于技术不成熟可靠，什么也得不到，只能血本无归。假论文的好处，假专利都有。论文由各种水平的机构刊物出版，而专利的审批，各国只有一个专利局，它是最权威的国家级。假论文败露，会受到国人声讨。而假专利却没有一点风险，因为是经国家专利局批准的。本人没有责任。论文打假者，只要你有材料，就可实名举报。可是打假专利却不行。你要缴纳高额的无效请求费。聪明一点的人是不会走假论文这一条路的。近年来我国假专利泛滥速度比假论文快得多就是一个见证。
      专利的核心本质在于保护。没有保护就没有创新。按专利法规定，只有充分公开你的技术，才能获得专利权。充分是指普通技术人员根据说明书就能实施、造得出来。否则，即使授权也可申请无效程序，由于未充分公开，而无效掉。就是说，人人都能仿造，但专利法规定你不能仿造。使用专利技术（由权利要求书所确定的），就得付费。与技术成不成熟，有无市场没有关系。侵权本身就说明有市场，侵权者众说明市场大。侵权就得重罚、重赔。总的来说还是觉得付费使用好，合算。使用费也不可能漫天要价，因为按专利法还有强制实施一条。若专利保护形同虚设，或保护不力，人人免费使用，而专利权人却负债累累。权人等于负债人。谁会来搞创造发明。没有保护的专利，还不如没有专利的好。奇怪的是，现在风向又变了，舆论大谈反对滥用专利权。
       几点建议。
      1. 除了保密专利外，所有专利案件都必须在网上把双方材料全文公开。
      2. 撤销专利局下属各种公司。
      3. 建议在非职务明人未取得收入前，免收专利年费。
      4. 改中小型企业创新基金无偿拨款为市场化专利质押贷款。成立知识产权银行。从事专利质押贷款，发布监管使用条例。发明专利数量少，具有世界可比性，又经过实质审查，权利较稳定。专利质押贷款优点是：1）完全透明，杜绝腐败。2）必然会提高专利审查质量，80%以上假专利就会消失，提高了专利威信和信任度。3）专利权人必然会加倍努力，否则有失权的可能。4）人人平等，谁取得发明专利权都一样。5）激励发明创新，有资金实施。6）被免重复研发，争相阅读专利文件。7)杜绝侵权。8) 专利权人可以发挥自己的特长，专心从事发明创造。9)更重要一点是形成良性循环，并且资金得到增加积累。10）不会增加国家财政负担，仅是无偿拨款改为质押贷款而已。唯一受损的是手握分配权的官员，失去了捞好处的机会。
      5. 像经济普查那样进行专利普查。由行业协会牵头组建专利联盟及捆绑了专利的标准联盟。▲