昨亮相北京 与《目送》读者见面———
本报讯 昨天,台湾作家龙应台时隔数年亮相北京,携新书《目送》与大陆读者交流。被问及“精神家园”的话题时,龙应台称,作为一个写作者,自己的精神家园就是自己的语言,“也就是我的汉语”。
作为一个用汉语写作者,无论是她二十多年前针砭时弊的作品《野火集》,还是新近的“亲情书写”《亲爱的安德烈》与《目送》,龙应台都是一个华语世界里受人关注的名字。《野火集》让人看到一个“硬的龙应台”;但与儿子对话的《亲爱的安德烈》与写家庭亲情的《目送》,让人看到的是一个柔软的龙应台。有人称,“龙应台,越写越小了。”
就此,龙应台予以了否认:“针对社会现实或者政治去写文章,那其实是立即的、短暂的、表面的,而《目送》这样的作品,才是真正比较接近生命本体、关乎巨大问题的写作。这不是从大变小了,而是从小变大了。”“每个人身上,都同时存在着所谓的刚和柔的元素。于我,‘横眉冷对千夫指’与‘俯首甘为孺子牛’是完全协调的。往往是为了你怀里喂奶的那个婴儿将来的幸福,你会去‘横眉冷对千夫指’。不要以为一个集体的走向和身处其间的你没有任何关系。”
昨天,是《目送》出版后龙应台第一次在公开场合谈论这本书。“在台湾,我没有举办任何读者见面的活动。这本书是不能谈的,只能够供人在隐私的空间阅读。”她采用了朗读的方式,邀几位读者现场朗读。无论是儿子与母亲因成长产生的疏离,还是父亲与她因生死而不得不做的永别,都让龙应台现场动容。言及“家庭”,龙应台说,家庭,是每个人的来处。“在理想状态里,它是一个人生命旅途最安全的地方,但不是每个人都那么幸运。有时家庭也是一个最充满了压迫的地方。当然,它可能同时意味着两者。”
曾为人女,后为人妻,再为人母,同时又是一名作家。当被要求对自己“人生角色”的扮演状况进行排序,龙应台称,“孩子小的时候,我做母亲做得最出色,我烤的蛋糕很好吃。但孩子长大后,不再为我所认识。《亲爱的安德烈》某种程度上也可视作一位母亲的‘受伤笔记’。做妻子,我更失败。作为女儿,我很晚熟,就像《目送》所写,直到父亲用死去教会了我什么叫老、什么叫死。问我最出色的角色是不是作家?这个不由我来回答,得你们来回答。”
对“作家”这一公众熟知的角色,龙应台说,想起巴黎,自己马上想到雨果;想到伦敦,马上想到狄更斯;想到昔日的北京,马上想到“北平时代”的梁实秋。对于备受内地读者推崇的鲁迅,龙应台则是成年到美国留学后,才有机会“补充阅读”的。“当代中国有这样的人吗?我们这个时代又会被后人怎样铭记?这是一个非常严肃的问题,是一个该思考的问题。”